就像沒有明天：拆解消費者信貸 - 富國銀行

總結

最近循環債務激增，再加上融資成本大幅上升，令人懷疑信貸是否有能力繼續彌補適度的實際收入成長與理想支出之間的缺口。有沒有辦法讓我們對消費信貸狀況感覺好一點呢?

消費者能對更高的利率無動於衷多久?

今年迄今的經濟新聞是，由於通膨趨勢下降的中斷，降低利率的希望如何破滅。消費者支出的反地心引力的力量應該受到很大的指責。幾十年來，消費信貸成本一直處於最高水平，因此，審視當今的支出，很難找到消費者受到更高融資成本約束的跡象。但隨著大流行時期的儲蓄現在完全耗盡，彌合了理想支出與相對溫和的實際收入成長之間的差距，消費者正別無選擇。這份報告對消費者信貸的最新數據進行了分析，並對消費者繼續借貸的能力持懷疑態度。

支出與收入，破裂的關係

在經通膨調整後的基礎上，在疫情爆發前的20年裡，消費者支出與可支配所得的成長相當吻合。用過於簡單的話來說，更多的收入意味著更多的支出。在過去的四年裡，事情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隔離和大流行早期開始，這些系列之間的聯繫就被打破了。最初，由於慷慨的財政刺激計劃，收入飆升，而支出卻大幅削減。當時，由於實際可支配收入大幅下降，通膨普遍超過了收入成長，但在現金儲備和相對廉價信貸的便利下，支出仍大幅增加。

最近，實際可支配所得恢復成長，但失去了動力。值得注意的是，在過去幾年中，消費者支出持續以穩定的速度成長。近年來，消費者持續的持久力一直超乎預期，這是對收入和支出之間歷史關係的嘲弄。如何解釋這種明顯的抵抗重力的能力呢?

我們接受所有主要的信用卡

當單靠薪水無法提供必要的資金時，消費者還有其他選擇。對於初學者來說，他們可以依靠以前早些時候存起來的錢，或者他們也可以從每次工資中撥出一小部分，將收入的更大一部分用於支出。這兩種動力都導致了較低的儲蓄率，並幫助推動了這個週期的消費。另一種克服資金不足的方法是使用信用卡;這也是家庭在這個週期中一直在做的事情。

在研究循環信貸(主要由信用卡債務組成的類別)時，我們發現借款人在這一週期中的接受率令人震驚。例如，從2008年金融危機前的峰值到2020年疫情前的峰值，循環信貸增加了800億美元。相較之下，從疫情前的高峰到2024年3月，這一數字增加了約2,400億美元。在過去的四年裡，信用卡債務的成長速度是上一個信貸週期在近12年期間的三倍。

與大約一年前相比，如今消費者獲得信貸的機會更少了。在2021年和2022年放寬標準後，銀行最近又收緊了信用卡貸款標準。同時，銀行現在的放款意願低於上世紀90年代初或本世紀初經濟衰退最嚴重時的水平。只有金融危機和疫情比它更糟糕。

現在不僅很難找到信貸，消費者的信貸成本也達到了過去30年來的最高水準。從90年代中期到聯準會本輪緊縮週期開始，信用卡利率從未攀升至17%以上。如今，所有借款人的年利率都在21%以上。

綜上所述，循環債務的激增加上融資成本的大幅上升，令人懷疑信貸是否有能力繼續彌補適度的實際收入成長與理想支出之間的缺口。有沒有辦法讓我們對消費信貸狀況感覺好一點呢?

支付能力:收入成長背景下的債務

考慮到過去幾年經歷的高通膨，消費信貸狀況就沒那麼可怕了。循環信貸數據是名義上報告的，由於不可能將循環餘額歸因於特定的購買期間，我們無法準確地調整價格變化的數據。但通膨肯定是導致循環餘額上升的一個因素。考慮到雖然循環信貸比2020年2月大流行前的高峰高出約22%，但個人消費支出平減指數卻上漲了約17%。然而，把債務負擔放在背景下比較好的方法是放在收入的背景下。

勞動力市場近年來一直很緊張，這一事實使得收入增長非常迅速，並在趨勢上超過了通貨膨脹。我們繪製了循環信貸佔可支配個人所得的比例。截至今年3月，這一比率為6.5%，無疑仍在上升，而且明顯高於本輪週期早些時候的30年低點。儘管如此，由於收入強勁成長，這項指標目前仍低於疫情前25年的任何時候。

因此，透過考慮收入強勁成長的這一衡量標準，循環信貸看起來並不像在水平基礎上那麼可怕。但利率上升怎麼辦?即使相對於收入而言，堆積如山的債務看起來是可控的，但利率在什麼程度上會讓背負這些債務的成本變得不可持續呢?對於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的政策制定者來說，這是一個重要的考慮因素，他們非常清楚貨幣政策的滯後效應。事實證明，我們可能比第一季強勁的消費者支出暗示的更接近崩潰點。

我們繪製了個人利息支出佔可支配所得的比例。請注意，這不僅包括支付給信用卡提供者的利息，還包括所有其他非抵押信貸額度的利息支出，包括汽車、船隻、房車和學生貸款。這項指標也從2021年達到的數十年低點都有所上升。關鍵的差異在於，如今利息支出佔收入的2.6%，這是自2008年金融危機最嚴重時期以來的最大比例。

掙扎的跡象

要小心那些廣泛的家庭債務與收入之比或融資成本的圖表。家庭債務總額維持在15年區間的低端，這一事實更說明了抵押貸款的問題，而不是家庭的償債能力負擔。抵押貸款佔家庭債務的70%，其中大部分是固定利率結構，因此不受聯準會升息的影響。

那麼，目前是否有跡象表明，美國家庭正在與債務作鬥爭?拖欠債務的比例是衡量家庭壓力的最佳方式。截至第四季度，所有家庭債務的拖欠率僅為1.7%，低於疫情前的水平，距離2022年底觸及的1.4%的歷史低點僅一步之遙。但是，由於不同貸款產品的拖欠趨勢不同，穩健的抵押貸款組合也對數據產生了影響。在過去十年中，抵押貸款和學生貸款的拖欠率仍然接近範圍的低端。然而，如果我們看一下汽車貸款和信用卡的拖欠率，我們會發現，這兩項指標都與2011年以來的水平一樣高，當時它們正從金融危機時期的高點回落。

信用卡和汽車貸款拖欠率的增加顯然不是一個有利的發展，表明對信用卡的持續依賴將變得更具挑戰性。但當我們從宏觀角度考慮時，抵押貸款的顯著抵消作用不容忽視，因為它為其他地方的違約率上升提供了更多緩衝，而不會導致廣泛的家庭部門出現信貸緊縮。

消費者繼續消費，他們正在全力以赴地這樣做。信貸依賴一直是幫助支持消費者此週期的關鍵因素，但3月循環信貸增幅為2021年4月以來最小，這項購買力來源可能正在消退。利率處於30年來的高位，導致貸款的還貸能力面臨挑戰，因為違約率正在上升。雖然我們還不擔心家庭部門會出現全面的信貸緊縮，但最近信用卡借貸的激增似乎是不可持續的。難怪家庭在消費行為上越來越挑剔了。